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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2-23 来源:不详 浏览次数:次北京治疗白癜风特色医院 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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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人生亲历,绘浮世百态
今天的文,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读者的讲述。重提过去得过精神病的经历,确实需要勇气。好在,他没有逃避,并希望自己的讲述能帮到更多的人。
为保护当事人隐私,我们对文中的纪实元素进行了技术性处理。
这是真实故事在线的第个故事
一13岁是我人生的分水岭,这一年母亲因为癌症病逝。我自小与母亲感情深厚,她的离世让我伤心欲绝,变得沉默寡言。我自卑可怜,不想与人来往,一心趴在学习上,一看到母亲的照片就忧郁,不停地听伤感的歌,越听越心碎。大我6岁的姐姐,百般安慰也没有用。
这时的我已被抑郁死死缠住,但因为我学习成绩非常好,加上周围环境鲜少普及心理健康知识,老师、同学还有我父亲都无法敏锐地观察到这会是病。于是,我正常地读书、升学。
认识凌兰后,我的忧郁情况有所缓解。凌兰与我同岁,父母是普通职员。我俩是高中同班同学,我是班上前三名,凌兰常常向我请教学习问题。我的心对全世界都是封闭的,唯独一面对凌兰就像换了一个人,有说有笑。凌兰的文科很好,但高一下学期分班时,她却选了理科。我说:“你不选文科太可惜了!”
凌兰笑着说:“你理科那么好,有你在,我不怕!”原来她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放弃强项,我感动不已。这是母亲去世以来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般的深情与依赖,爱意就此萌发。
三年里,我们形影不离,相约要考取同一所大学,永远在一起。那时不懂什么叫爱情,只知道彼此在一起很舒服。在我的辅导下,凌兰的理科成绩突飞猛进。高考结束后,我们双双被湖北的一所一本大学录取。
上大学后,随着环境的改变,我意识到一定要改变书呆子的内向性格才能适应现实社会的需要。我变得非常健谈,语速非常快,情绪莫名高涨,几乎所有的校园活动我都要参加。
为了负担我们两人的生活费,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兼职,商场促销、家教、卖手机卡等等。我学业优秀,课外活动屡屡获奖,同学们羡慕我精力充沛,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。
13岁到19岁的六年,我几乎全被低落情绪主导,而大学四年里我则被亢奋情绪掌控,唯有和凌兰闹了小矛盾或者凌兰生病时才会忧郁起来。
凌兰身体不是很好,每一次她生病,我都会很忧郁,怕她会像母亲那样离开我,即便只是咳嗽,我也要对她唠叨个不停:“你千万不要有事,不要离开我!”凌兰不厌其烦地哄孩子似的安慰我不要过度担心。
大二时,凌兰得了急性阑尾炎,医院做手术,二话不说把一半生活费交了手术费,另一半留给凌兰做生活费,而我自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白开水就米饭。我身高1.70米,体重斤,那个月硬是饿成了斤。
大四上学期时,我和凌兰都到广州实习。当时,姐姐也嫁到了广州。我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,工作表现优秀,被主管相中,实习结束就可以转正,薪资可观。
我和凌兰每天下班约会,我的精力像使不完一样,一见面我就滔滔不绝对凌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,停不下来。
二那年春节,凌兰因事回了老家,我对她思念过重,完全无法排解,反复听伤感歌曲和节奏劲爆的歌曲,边听边跳舞,脑子里各种想法潮涌,各种赚钱的计划、幻想自己能成为明星,夜夜狂热到天亮。即便睡着,我也反复醒来,梦里各种异想天开层出不穷……
两个月不疯魔不成活,直到厄运的井喷袭来——4月早春的一天,正奔波在上班早高峰的我,毫无预兆地在广州地铁晕倒,片刻后醒来,我却完全无法自控地拼命喊叫。
地铁工作人员发觉异样,没有医院,而是在我手机簿里翻到我姐姐电话,通知她速来。姐姐来时吓蒙了,因为我疯了一样对着她嘶吼,嘶吼过后,再次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医院的监护室里,周围一片白花花的墙面和被单,一群保安站成人墙般挡在门口,几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坐在我对面,怒气冲冲地望着我。我一眼看见姐姐,顿感亲切,问姐姐我在哪里。
她不回答,反复问我: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不假思索地说:“我没事,我现在好了,我想上个厕所。”可是“人墙”不准我出去,我稍作抵抗,他们便死死抓住我,我拼命挣脱,保安来得越来越多,我明白过来我很有可能是在精神病院。
那一刻,我百口莫辩,情绪再次波动,鬼哭狼嚎,片刻后再次失去意识。
接到姐姐的电话,凌兰火速从老家赶来广州。父亲得知消息,也一路流着泪风尘仆仆赶来。当他们看到我被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,奄奄一息,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,宛如晴天霹雳。
一直以来,我都自强上进,性子温柔,除了有些沉默寡言,大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刺激了我,更没办法把我跟精神病联系到一起。
为了给我确诊,在医生的提示下,父亲和凌兰细细回忆了我过去生活的点滴,我的主治医生最终将我确诊为双相情感障碍。
正是那6年无节制的忧郁压抑和那4年无法自拔的激奋让我沦为一个双相情感障碍综合征精神病人!而且潜藏了整整10年!
三在医院用药后,我终于能睡觉了,但噩梦停不下来,我的幻觉越来越重。医生不得不对我进行电击抽搐治疗,我的脑袋犹如被千万条钢丝牵着走,天旋地转,痛不欲生。
好在一周后,治疗效果明显,幻觉减轻了许多,卧床不起的我可以起身在病房里走动,手脚也不用被绑着。但是我的表情木讷,反应迟钝,姐姐叫我一声,我老半天才能回过神来。
一个月后,我出院,凌兰妈妈也来接我,她开口就是:“我女儿不小了,该找个好人家嫁了,你懂吗?”凌兰赶紧打断她,说:“妈,有您这样接病人的吗?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。”我无言以对。
令我欣慰的是,凌兰没有离开我,而是留在我身边照顾我。每次复诊完,凌兰都会偷偷打电话给我的主治医生,询问我的病情进展及日常护理注意事项。她常常偷偷拿钱给我父亲,要他买些好吃的给我,多关心下我,还不让父亲告诉我钱是她给的。
出院两个月后,要强的我重回公司。同事都知道我得了精神病,对我很关心,但也都不敢和我过于亲密,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到我。我尽力表现出平常的样子,但工作表现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出色,甚至我的手拿鼠标时都会发抖。
好在我的老板没有歧视我,依然接纳我回去上班。学校也没有为难我,还是给我发了毕业证。
就这样,我一边治疗一边上班,坚持了一年。
由于药物的副作用,我的体重在几个月里飙升到斤,惊呆了身边的所有人。凌兰建议我多运动以防将来得肥胖症,敏感的我觉得她嫌弃我,屡屡和她争吵不断。一次,我吵急眼之后,一气之下把病历本撕得粉碎,把药都扔进垃圾桶。停药后,我常常情绪不稳定,经常做噩梦,我靠意志力极力抵抗。
没过几个月,我的病情复发了。荒谬如我,认为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能预报天气,特别是暴雨天气,心跳越快,雷声越大,唯有我的心脏跳慢一点天气才能变好。我还通过数字预料未来,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自己扯上联系。
最严重的是我总认为有人跟踪我,想害我。硬扛了三个月后,我再次晕倒在街头。我不得不第二次住院。这一次,凌兰妈妈二话不说强行带走了凌兰。
我在病房里唉声叹气,时而引吭高歌,时而手舞足蹈,医生每天都必须对我使用电击治疗,同时给我奥氮平和丙戊酸钠两种药物,才能让我镇静。电击的痛苦难以言喻,但我从不喊出声,我扛着,只有那时我才能清晰地体会到我灵魂里还活着一个有血性、敢拼敢闯的我。那才是真正的我!
一周后,病情刚有点起色的我因为护士拿错了药,导致差点就此昏死过去,所幸医生抢救及时。死里逃生后,我醒来看到姐姐爸爸都在,吵着要出院,医生说:“你的病没好彻底,出院后随时会复发,如果再次复发,以后治愈的希望越来越小。”
我已经走到了绝境之巅!别无选择,我必须接受我是一名重症精神病人的事实,安心住院接受治疗。
四住院期间,早中晚都要按时吃饭和吃药,生活和治疗都严格规律化,护士把我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。上午:起床洗漱、叠被子、吃早餐、运动、做智力练习,听歌看报;下午:探亲,和医生聊天。
我的病情康复明显,只是见不到凌兰的我就如同丢了魂似的,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,再无光明。
其实凌兰也无比思念着我,心疼我,她几度试图回到我身边,但她妈妈恐吓她敢再找我就断绝母女关系,四处给她张罗相亲。凌兰没办法奔赴我,唯有每天忙于工作,极力抗拒相亲。
每次我在QQ和